“在东南亚有一个流行的笑话，你必须注意你家附近的任何闲置空间，因为它很快就会成为新的米雪冰城店。”这是今年7月18日印尼《雅加达邮报》一篇报道中的描述。文章称，在印度尼西亚，冰雪覆盖的冰城已经成为社交媒体上的热点。
“据印度尼西亚米歇尔冰城特许经营经理安迪·梅特雷·哈坦托(Andy Maitrey Hatanto)称，截至3月，该公司在印度尼西亚约有1500家门店，该公司希望在今年年底前将印度尼西亚的业务翻一番。”《经济学人》杂志也关注到了这一现象，称“该品牌的鲜红色标志和雪人标志已经遍布印尼的商场、尘土飞扬的小巷和商店”。
在印尼街头，人们在米雪冰城店外排队。(视频截图)
在国际媒体看来，这不仅是一个商业上的成功故事，更是一个软实力形式的双边关系“大使”。蜜雪冰城在印尼爆红绝非偶然。一直在海圈“发财”的印尼，今年突然被推到了C位。
"春节过后，国内赴印尼代表团呈现爆发式增长."仅上半年，印尼中国商会就接待了4位省部级官员考察，均为中资企业考察的提前一站。
根据印尼投资部门的数据，2023年第一季度实现的投资达到328.9万亿卢比，约合221.9亿美元，同比增长16.5%，环比增长4.5%。来自中国、香港和中国内地的投资分别排在第二和第三位，仅次于新加坡。
这个拥有世界第四大人口的千岛之国，已经悄然成长为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2022年，印尼GDP总量在东南亚国家中排名第一，高于泰国和新加坡的总和。
自今年1月2日起，《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对印尼生效。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基础上，印尼给予中国700多个税目零关税待遇。“巨大的人口红利和消费市场，有待填补的产业空白，都离中国很近。”印尼中国商会常务副会长刘成详细介绍了印尼对中资企业的强烈吸引力。
自古以来，这个中国人去南洋的目的地，在政策利好下，正成为中国企业出海的热门目的地之一。
「RCEP带来的其中一个更大好处，是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及便利化的范围已扩展至区内其他一些国家。另一个是思想整顿。现在国际上有一些反全球化的思潮，有些人甚至想走偏节奏。在这方面，《RCEP协定》的达成和全面生效进一步加强了本区域主要经济体继续致力于全球化和通过合作促进区域繁荣与稳定的方向。”中国驻印尼大使鲁抗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专访时表示。
2022年8月12日，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郊外的一场车展上，
“全家桶”式组团出海
在全球“堵城”雅加达，每天有超过2000万辆机动车行驶在路上，数百万人往返于印尼首都雅加达和卫星城之间。小巧灵活的“秋名山五菱”正在成为新一代有轨电车。
在印尼汽车市场，中国品牌电动车也正在打破过去日系车的绝对垄断。
印尼汽车工业协会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五菱汽车占据印尼78%的电动车市场份额，现代汽车获得20%。2023年5月印尼新车零售量数据显示，五菱仍是十大品牌中增长最快的品牌，同比增长198%。另一个来自中国的品牌奇瑞刚刚进入印尼市场，排名第12。
受困于交通拥堵和空气污染，东南亚汽车保有量最多的国家印尼正在向电气化转型。根据印尼政府发布的计划，2040年起销售的所有摩托车都将是电动的，2050年起销售的所有新车都将是电动汽车。在中短期内，它计划到2025年实现20%的本地生产汽车为电动汽车。
“日系车由于布局时间早，在印尼仍有90%以上的市场份额，但日系车以油车为主，电动化改造为中国品牌开拓印尼市场提供了契机。”上汽通用五菱印尼汽车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韩德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目前，中韩品牌在印尼主要是争夺新能源汽车市场。
2022年，东南亚六大经济体新能源乘用车年销量增长至5万辆以上，相比2021年仅1.6万辆左右的年销量，可谓惊人。
当地时间2023年2月16日，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印尼总统佐科(右一)走过车展。
对于印尼来说，发展新能源不仅有市场，还有资源。印度尼西亚的镍储量居世界第一。根据印尼能源和矿产部公布的“印尼镍的投资机会”，印尼的镍储量为7200万吨，占世界镍总储量的52%。
为了摆脱资源型国家只能供应原材料的简单角色，印尼进行了一系列产业链本地化的战略升级。2014年，印尼颁布了未加工原矿出口禁令，包括镍矿和铝土矿在内的多种原矿必须在当地冶炼或提炼后才能出口。
“当时国内不锈钢行业对印尼镍的需求超过60%，原矿出口被叫停，迫使中国不锈钢相关矿山企业将工厂前置。”刘成回忆说，较早一批出海的中资企业，如青山、德龙等，已经完成了早期投资办厂，成为行业的领头羊。镍铁产业国产化后，填补了印尼镍铁冶炼技术和生产能力的空白。
今年7月28日，印尼总统佐科出席成都大运会开幕式并访华，主持中国企业家与印尼中国商会圆桌论坛，欢迎中国企业在印尼新能源汽车、可再生能源等领域积极合作。
“通过一系列政策引导，印尼正在将镍产业链价值最大化，规划建设世界动力电池中心，进而深度参与全球电动汽车产业链。”刘成分析。
2021年3月，印尼推出“新投资清单”。汽车作为“优先产业”之一，可享受企业所得税减免、进口关税优惠、办理营业执照便利、提供配套基础设施、保障能源和原材料供应等税收优惠。
今年3月，印尼出台补贴方案，将覆盖20万辆电动摩托车和3.59万辆电动汽车的销售，以及5万辆传统汽油车的改装。
印尼政府对电动汽车的补贴是以增值税减免的形式提供的，即印尼政府将对印尼工业部计划中国产率超过40%的电动汽车品牌免除10%的增值税，企业只需缴纳1%的增值税。五菱汽车是目前获得此项补贴的两家公司之一，另一家是现代。
刘成发现，以前的中资企业出海，主要以工程建设和镍矿冶炼为主，但这次印尼引领镍产业链升级，带动了新一轮以“新能源”为主的中资企业出海。
2018年以来，亿纬锂能、盛鑫锂能等锂电池材料企业相继登陆印尼，当代安普科技有限公司、郭萱高科等中国电池巨头也开始在印尼布局锂电池产能。
“五菱在印尼投资了全产业链，我们把电机、电控等核心供应商带到了印尼。”韩德宏介绍，在印尼西爪哇工业区的汽车聚集区，五菱购买了一块60公顷的土地，一半用于建设整车厂，另一半作为零部件园区。
汽车公司也从RCEP协议中受益，它们将“家庭桶”集团带到了海边。“根据框架协议承诺，印尼对纯电动新能源汽车零部件进口实行零关税政策。”韩德宏表示，未来将推出更多新能源汽车车型，并邀请更多上游供应链在印尼投资。
“就像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一样，到处都是机会。”
在过去的50年里，雅加达的城市化进程突飞猛进。在快速发展模式下，非正规住宅区被清理出来，为城市发展让路。其他人被留在运河和水库边，这是雅加达最后一个未开发的地区。
权勋超的办公室位于城西防洪运河大桥和城市主干道林坦路的交汇处，一眼就能看到城市的过去和未来。
沿着林坦路向北走到老城区，仿佛半个世纪前，低矮破旧的老建筑随处可见。街头小贩陈列着廉价的批发商品，当地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横跨西防洪运河的南向桥是雅加达最繁华的苏迪曼街，高楼林立，小巷阴凉。轻轨和唯一一条还没有开通的地铁，成了现代新城的科技装饰。
这种极端的反差也反映在印尼的劳动力市场上。“一端是为头部企业匹配高度国际化的人才，另一端是大量蓝领的求职和招聘需求。没有中间层。”DALLIGENT SOLUTIONS首席运营官全勋超表示，2021年底，该公司孵化了服务于东南亚蓝领和零工市场的招聘平台KUPU。
印尼的产业集中在制造业和低端服务业，即“新蓝领和初级白领”，供需双方市场都很大，但印尼没有针对这一群体的招聘公司。全勋超表示，印尼大部分企业不具备自营互联网网站引流和招聘的能力。在此之前，市场上唯一的大型招聘公司是澳大利亚seek集团的Jobstreet。“它很贵，而且不好用。很多生意伙伴都来问我什么时候能做互联网招聘平台，快杀了Jobstreet。”
全勋超在印尼生活了14年。在获得印尼金光集团的天使投资后，库普准备在印尼大干一场。
人口红利是印尼最重要的优势之一。最新调查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11月，印尼总人口达到2.7亿，居世界第四，东南亚第一，仅次于中国、印度和美国。从人口年龄分布来看，印尼15至64岁人口占比高达70%。据库普统计，印尼劳动人口占比超过60%。
另一方面，印尼移动互联网普及率高，具备发展互联网招聘的基本背景条件。统计显示，印尼有1.5亿活跃互联网用户，占总人口的56%，其中手机活跃互联网用户1.4亿。
“印尼是东盟政治环境最稳定的国家，也是与中国关系回暖最快的国家。可以说是‘一带一路’号上最看重的目的地。”全讯超接待了一轮又一轮的中国商务代表团，见证了中国投资进入印尼从聚焦少数领域到全面开花的过程。
当地时间2023年1月21日，印尼中爪哇三宝垄，模特穿着中式服装参加中国新年时装秀。图/视觉中国
2013年，中国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倡议，中国与印尼建立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此后，中资企业在印尼的布局明显加快."刘成说。
同年，青山控股率先布局印尼矿业，江苏德龙集团也于2014年开始建设印尼德龙工业园。目前，两个工业园区都已成为中印尼共建“一带一路”的重大项目。OPPO也在2013年进入印尼市场。经过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印尼第一智能手机品牌。
为了解决手机在东南亚的配送问题，OPPO前CEO李杰创办了印尼本土的快递兔，并在两年内实现了印尼快递行业第一、东南亚第二的业务量。随后，团队李杰在印尼孵化了美妆品牌Y.O.U，为极兔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订单。
2014年，佐科出任总统。“佐科上台后，大力发展城市基础设施，稳定政局，改善营商环境，同时保护国内核心资源，将镍冶炼产业链本地化，吸引了大量上下游企业，填补了印尼工业生产的诸多空白。”刘成说。在社交媒体INS上，佐科拥有5500万粉丝，一度被评为INS全球最受关注第五名。
中国商务部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与印尼双边贸易额近1500亿美元。前三季度，中国对印尼直接投资达51.9亿美元，同比增长128%。中国仍然是印度尼西亚最大的贸易伙伴、进口来源和出口市场。
“印尼的这十年，就像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一样，充满了机遇。”库普公司战略负责人Max补充道，不能和中国的发展一一对应，印尼各行业发展速度参差不齐。比如印尼，去年已经实现了全国统一的二维码支付，数字经济推动非常快，但是产业体系建设还不完善。
今年春节后，大批中国企业涌向印尼。“以IT人员为代表的印尼新中产阶级即将发展壮大。”全讯超看到了新的增长点:为新兴企业寻找中等技能人才。
“印尼劳动力市场有巨大的增长空间。我们希望中国团队将积累的技术经验、运营理念、管理模式和成果带到印尼，填补行业空白。”全勋超说。
用非滚动的方式在印尼赚钱
谈到对中资企业在印尼发展的建议，印尼中华总商会主席张锦雄建议:“一要守法，二要尊重当地风俗文化。”
虽然印尼有很多宗教，但80%的人主要信仰伊斯兰教。
英国作家伊丽莎白·皮萨尼(Elizabeth Pisani)在印尼的《Etc:诸神遗失的珍珠》中分析说，印尼的城市化和人口迁移淡化了过去支撑人们生活的部落制度和集体文化，但宗教信仰为人们重新创造了一个熟悉而舒适的世界，成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身份象征，也可以将具有强烈宗族观念的印尼人团结起来。
自苏哈托时代以来，每个印尼公民都必须在身份证上注明自己的宗教信仰。伊斯兰教规定，每个穆斯林每天要祈祷5次:凌晨4点、中午12点、下午3点、下午6点和晚上7点左右，每次大约10-15分钟。
KUPU在印尼的办公区为穆斯林员工设立了一个礼拜室。马克斯说，该公司的推广中心位于印尼，99%的员工都是当地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极其虔诚。工作时间一般赶上中午和下午两个礼拜时间。如果公司不提供场地，员工到外面去拜，不利于管理。
印尼不仅是一个多宗教的国家，还有数百个民族，200多种民族语言和数不清的节日。企业不仅要给员工放假，还要发放宗教节日津贴，不同工作年限的员工发放的津贴数额也不一样。如果企业在节前7天内不付款，就有被罚款的风险。
另外，印尼法律对加班有非常明确的规定。工作日加班的第一个小时是时薪的1.5倍，以后每加班一个小时是时薪的2倍。休息日或者法定节假日加班的，计算方式不一样，加班必须经过劳动者同意。“当地人热爱生活胜过工作。他们下班了就不来加班，根本不打滚。”马克斯说，当地最常见的口头禅是，“难道没有明天吗？”
不了解印尼习俗的中国企业家都在挠头，甚至得出一个简单粗暴的结论:当地人不上进，不喜欢工作，没事就休假，做事慢，工作效率低。
印尼当地人也不理解，“一天到晚只想着钱，过着吃、赚、睡、赚、死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印度尼西亚更像是一个自给自足的世界。印度尼西亚位于赤道，横跨三个时区，由17000多个岛屿组成。这片受季风吹袭的土地只有旱季和雨季。印尼虽然排名世界第15，但土地丰富。为当地孕育了丰富的稻田，很多地方一年能种三季水稻。棕榈油、橡胶、咖啡、茶叶、烟草等经济作物产量居世界前列，有丰富的煤炭、镍等矿产资源，还有丰富的太阳能、风能、地热能、洋流能等可再生资源。
但是，他们大多生活并不富裕，却不急不躁，活得很悠闲。如果他们有钱，他们会花掉而不是存起来。英国作家伊丽莎白·皮萨尼观察到，“三分之一的印度尼西亚年轻人完全没有生产力，五分之四的成年人没有银行账户，但银行不断借钱给人们买东西，而不是让他们创业。”
“关键是能不能了解当地的民俗，把企业管理和当地文化结合起来。”刘成举例说，OPPO进入印尼后，雇佣了大量当地员工，经常组织活动，一大群年轻人载歌载舞，充满活力。同时还依靠当地年轻员工推广品牌、拓展门店，迅速占领手机市场。
就连酷普这种互联网公司，在刚推广的时候，也是养了几百人扫街，组织各种线下活动。到达商家后，再结合线上推广。“印尼必须依靠线下渠道获得客户。裂变营销和私有域流量的国内游戏在印尼是行不通的。”全勋超说。
中国印尼青山园区综合工业园，位于印尼苏拉威西岛中部。图/视觉中国
2023年8月2日，中国印尼综合工业园青山园区员工正在倒班。图/视觉中国
“在东南亚，对中国来说”
在国际舞台上，印尼曾被视为纯粹的“旅游目的地国”，十年前被摩根士丹利称为“脆弱五国”之一。如今，贴在印尼身上的标签正在被“崛起的中等强国”所取代。
在全球挑战日益增多的2022年，印尼利用二十国集团(G20)轮值主席国身份，开展全方位穿梭外交，成功举办G20巴厘岛峰会。“不结盟”、“不选边站”的印尼不断为本国经济发展创造稳定的外部环境和新的机遇。
很多来印尼的企业也是被这种力量推动的。2020年6月，陈日玲在缅甸的箱包生产厂再次被大客户亚马逊通知，要尽快搬迁到低风险国家印尼。
陈日玲的箱包产品主要出口海外。2017年后，面临走出去不出海的选择，陈日玲把工厂开到了人力成本更低、离广州总部近的缅甸。
2018年初，印尼新工厂生产线刚铺设完毕，缅甸工厂就在战火中被烧毁。骚乱从凌晨开始，工厂无法联系到任何外界的帮助。员工们只好翻墙躲在草丛里，直到第二天凌晨。这场事故让陈日玲损失了2000万到3000万元。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说起当时的混乱，陈日玲仍然心有余悸。
“来印尼之前有很多顾虑，来了就不想走了。”陈日玲说，1998年的“排华事件”是几乎所有印尼华人心中的痛。搬厂前，陈日玲想派工人去印尼考察，没人敢回应。最后只能委托刚认识的代理人代为在印尼拿地建厂。
但令他惊讶的是，短短几个月，一家全新的箱包厂在印尼中爪哇省三宝垄东北的杰帕雷县投产。
现任总统佐科上台后，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外国直接投资的政策措施。例如，印尼投资协调委员会(BKPM)开通了投资审批“一站式综合服务系统”(PTSP)，覆盖除金融、油气以外的1198个领域，大大简化了手续，缩短了审批时间。
2021年第10号总统令修改了投资政策，将此前禁止外商投资的20个行业减少到6个。新的优先投资清单也已推出，符合标准的投资者将获得财政奖励和各种支持。
“当地人习惯了不会说印尼语的中国人，对中国人很热情。”今年3月，陈日玲第一次踏上印尼这片热土。令他惊喜的是，印尼员工爱干净，守纪律，年轻人精力充沛，学习新技术快，工作效率比预期高。新工厂现在的月生产能力为300万袋，贡献了60%的收入。
工厂所在的三宝垄距离首都雅加达400多公里。是印尼仅次于泗水和雅加达的第三大港口，现已成为印尼新兴的工业中心和贸易中心。在印尼整体规划发展的“六大经济走廊”中，三宝垄所在的爪哇走廊处于工业和服务业的中心。
今年5月，陈日玲拿下印尼巴塘工业园200公顷土地，二期建设400公顷土地。未来，“巴塘-万信达工业园”可容纳500至600家企业，提供约60万个就业岗位，也是中国与印尼“两国双园”项目的一部分。
2023年6月20日，工人在中印尼“两国双园”项目中方园区福建福州新区袁弘投资区一家食品企业的生产线上工作。图/本报记者张斌
“两国双园”是中国与东盟国家首个经贸创新发展示范园区。早在2021年1月，中国与印尼就签署了“两国双园”项目合作备忘录，将福州袁弘投资区确定为中方园区，印尼则采取多区模式，将民丹工业园、阿维纳工业园、巴塘工业园确定为印尼方合作园区。
“该项目希望以园区为抓手，促进中国与印尼的经贸合作，实现优势互补、合作共赢。”陈日玲解释说，加入“两国双园”项目，不仅为更多中资企业登陆印尼铺平了道路，也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希望通过国家背书的园区，团结更多中资企业，不再承受动荡。
今年春节后，陈日玲已经接待了200多位企业家，主要是中国人，未来打算落地的企业中，80%左右多为劳动密集型行业。
8月初，福州发布“两国双园”首批扶持政策，集中签约9个项目，涉及投资近300亿元。“基于对等原则，印尼的园区也在向当地政府申请五免五减等优惠政策。”按照陈日玲的规划，未来在园区落地的企业将享受“前五年免征租赁税，后五年减半征收租赁税”的待遇。
据印尼投资部统计，2022年，中国企业在印尼直接投资达82.3亿美元，创历史新高，成为印尼第二大外资来源地，仅次于新加坡。
“企业只有出海，才能融入全球产业链，才能更好地服务中国。”陈日玲说，只有先出海，留在牌桌上，才能保住中国近60%的业务。
浙江甄氏控股集团也对媒体表示，在国外每投资1元钱，就有70美分来自中国的出口物资。甄氏控股集团的印尼石硕镍铁项目主要集中在采购当地的民用资源，所需的挖掘机、打桩机、板房等设备和材料均从中国出口。仅石硕项目就能带动企业出口几十亿元。
二十国集团巴厘岛峰会期间，中国和印尼领导人表示，双方将继续深化“一带一路”倡议与印尼“全球海洋支点”构想的对接，继续推进“区域综合经济走廊”和“两国双园”建设。中方将继续鼓励优秀中资企业参与印尼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帮助印尼建设新都和北加里曼丹工业园区，扩大数字经济、绿色发展合作。
目前，中资企业在印尼广泛投资。“印尼各大行业的头部企业逐渐形成，但仍有很多市场空白有待填补和挖掘。”刘澄表示，只要印尼环境稳定，中印尼关系持续改善，印尼必然仍是中资企业“走出去”最集中的国家之一。
发表于2023年9月18日《中国新闻周刊》杂志第1109期。
杂志标题:中资出海印尼:“来了就不想走”
记者:(limingzi@chinanews.com.cn李明子)
编辑:闵捷"